采采芣苢,薄言采之。采采芣苢,薄言有之。
采采芣苢,薄言掇之。采采芣苢,薄言捋之。
采采芣苢,薄言袺之。采采芣苢,薄言襭之。
注释:采采:采了又采。一说作“新鲜貌”解。芣苢:植物名。即车前草,古人以为它的种子可以治疗妇女不孕之病和安胎之效。苢,一作“苡”。薄、言:都是语助词。薄,含有勉励的意思。言,读为然。这两句是说,车前草儿采呀采,努力把它才些来。有:古读如“以”,采取。一说作“收藏”解。前面的采之是泛言去采,尚未见到芣苢,这里的有之是已见到芣苢而开始动手采取。掇:拾取,一说用手掐。捋:摘取。《诗集传》:捋,取其子也。”一说成把地从茎上抹取下来。袺之:提起衣襟把芣苢籽装进去。襭:将衣襟扎在腰带里以盛放物品。襭之:将衣襟扎在腰带里,把芣苢籽装进去。从袺之到襭之,说明捋取的芣苢籽越来越多。
提示:本篇选自《诗经•周南》。这是一首古代妇女采集芣苢时所唱的歌曲。全诗三章,每章四句,第一章写开始采芣苢,第二章写采的方式,第三章写满载而归。四十八字,生动形象地写出了妇女们采芣苢的动作、情景和欢乐场面。
本诗的章句重叠复沓,采采芣苢为全诗的主旋律,中间只更换了六个字,便完整地写出了从头到尾的采集过程和所得由少到多的进展,欢乐之情可以从这历程见出来,特别是袺,襭二字,表现了随着数量的增加而采取的不同盛放方式,细腻而准确。诗的语言朴实,韵律简单,节奏明快,意境清新,生动地再现了当时的劳动场景,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,给人以美的感受。清方玉润评论说:读者试平心静气,涵咏其诗,恍听田家妇女,三三五五,于平原旷野,风和日丽中,群歌互答,余音袅袅,若远若近,忽断忽续,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。(《诗经•原始》)道出了此诗微妙的艺术感染力。